地上的心是跳动的星星

几年前的我是怎么做出那么多饭的不明白啊现在也是呢
人没死,爬坑に駆ける,可以在企鹅1953335317找到活人✓

明年_

#其实就是两个火花的故事。对是火花,腾讯的火花。可以的话请叫他们飞鸟组?OK?Go!
逼逼叨叨那么久不过是个写来自娱自乐圈地自萌的东西。
短。

火,火呀,怎就蔓延得这么快呢。

她总惊异于时间的脚步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就像刚刚眼前还只有无边的橙黄赤红,好像一直融进了天边那抹绚烂的火烧云;下一刻就只剩下方寸小屋壁炉里一眼便可望尽的火舌噼啪作响。再比如这小屋充其量也就半年杳无人迹,如今一指厚的积尘令她大皱眉头。

她的哥哥却好像是个例外,一个游离于时间之外的例外。她听见那边有人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屋脏,那明明十七八岁的少年却满眼明净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是哥哥。半年时间并未好心拉伸这小姑娘的个头,她仍得别扭地仰头,纵踩了高屐也得以个极不舒服的姿势仰视他。

“臭乌鸦哥哥。”

她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儿似的低低念起了哥哥的绰号,哪怕他的原名赤鸦是响当当的,太阳的别称。或许在赤鸦身上,时间流逝的痕迹至多只有年年蹿高的个头和日渐退去稚气的少年脸庞,而如今就连虚幻的“成长”二字都无法在他身上找出更多时光的烙印。于那烈日最炎时聚合,天气转凉时凋敝的灵体就像真正的重生;年复一年他的记忆中最多留下自己的名姓和些基本的生存技能。本质上她和哥哥没什么区别,却唯有一次次的记忆留得真切。她同样短暂的生命中总有相当长的时间像是身边多了个垂髫稚童,好不麻烦。

草草答过“这是哪儿”的问话,一如既往否认自己有些尴尬的,唤作“小羽毛”的乳名——说来奇怪,纵他尘缘皆忘未曾忆,就连她的本名“皓鹤”也记不得,偏生能将妹妹的乳名记得清晰。答疑解惑,收拾卫生,随便备点儿吃的算是欢迎二人又坠了尘网。其实姐姐该是我呀——忙内忙完的皓鹤小姑娘如是想。

是呀,我能记住一切,家里也总是我在打理...她七拼八凑着胜任“姐姐”的理由;最终说服她的却也不外乎一点儿小小的优越感,些微对那不负责的哥哥的不满和些闪烁的姑娘私心。意外的是劝服赤鸦“你有个姐姐”并没有如意料中磨破了嘴皮儿,他与生俱来也似对这小姑娘揣满了信任。对此皓鹤却也没能乐上几天——比往年辛苦多了。

往年?往年也不拐弯抹角地骗他多了个姐姐,他不出几天就能晓得这小姑娘是他的小妹。皓鹤总喜欢像条小尾巴般黏在他的身后,指着屋外老树或是道旁松鼠叽叽喳喳地告诉他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不过多久他对这世界的认知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就又开始四野漫行,背后拖着条紧紧黏着的小尾巴。他健步如飞却也不忘回头望望那踩了寸许木屐的小姑娘能否跟上;却也像个所有这年纪的人类男孩儿,嫌她碍手碍脚,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她丢下,自己逛个星垂日暮也不回家。赤鸦安抚委屈的妹妹至多是意思意思帮着她梳理一头如烟似雾的长发,末了顺手在她发尾搓个怪异的造型,任着皓鹤气得咬牙。日子嘛,本该就这样快活得像块苹果糖,待那秋风起时再化阵薄烟轻飘飘散了,如同燃尽的烟花。

如今呐,皓鹤并未感受多少作为姐姐的荣光。赤鸦并不比身为兄长之时乖巧多少,她甚至能够从他此时的种种顽皮行径嗅出点儿倚小卖小的意味来。半年以来没指的积尘到底清理干净了,皓鹤为此付出了腰酸背痛以及同着“弟弟”大吵一架的代价。她小心翼翼地踏着几寸高的木屐踮脚去够墙上的霉斑,赤鸦漫不经心袖手旁观的模样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想来这类事儿自己也没少干吧——皓鹤掰着指头数着。她曾扯着哥哥的衣角让他帮着采下高枝之上诱人野果,也曾藏起他那鸦骨面具只为看他着急模样。没料到哥哥脾气这么好呵?她猛地一蹦擦去墙上顽固污斑,几近心有余悸地这么想着——

不容易,不容易。

白昼是愈发的长。皓鹤的羽织之上晕染的淡红似乎有了生命,悄悄自裙底蔓延而上。她欣喜地看着那红从大朵大朵的艳渡至丝丝缕缕的淡色,像条清浅的小溪一样与腰封之下浅淡天蓝融合:是在无声昭示斗转星移呢。

自居姐姐的日子也如往年般一天一天飞跑,赤鸦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都让人不得安生。他羽织上火红的枫叶几可乱真,却偏生是秋天的物件,他终其一生又一生亦无法亲眼得见的物件。皓鹤撇了称呼还是那条乖巧的小尾巴,还会紧紧跟着赤鸦四处地闯,看那他记不住的浮妖百态万象炎凉。近来赤鸦兴致莫名地高,她呼哧呼哧地紧赶慢赶才能勉强跟上,他似乎不太乐意却终未再次把她丢下。她也不知跑了多久,喘匀了气儿一睁眼便是成片张扬的红——一树一树纷纷扬扬猝不及防便冲撞入眼,是真真切切的红枫。

枫林久居一位绝美的女鬼,纵此时正是盛夏,她一翻手便叶落成江。她衣袂翻飞翩跹舞起,漫天红枫随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应和也似或聚或散。皓鹤不觉竟有些痴了,几乎辨不清身着红枫羽织的赤鸦是否还在身侧,亦或哪是真正的红枫。赤鸦不知何时攥了片枫叶
,他的眼里分明有火,灼灼的火——似要将这一切的一切烙在心中的,磨不灭的火。

归途无言。皓鹤也不知为何只一遍遍的重复:“哥——不弟弟你看呐,你那羽织上的就是枫叶,火一样的枫叶,枫叶,枫叶,枫叶,枫叶。”赤鸦也不辨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这鬼女以活人精血保她绝色之貌万古不凋,一字一句分明透着猎猎的向往。她惊惧地觉出这或将招致多大的祸殃,火的精灵又怎能等同于食人的恶妖?我是姐姐!皓鹤骤然便悔于把这词组简简单单当作了值得羡艳的名号,张张嘴却再不知说什么好——阻拦?怎挡得住。还是,还是仅仅自己多心?她赌气一样揉乱自己因着疾跑早已松散的发辫,加紧几步赶上大步流星的赤鸦。

那片红枫失了鬼女妖力庇护,此时卷着叶边蔫头耷脑像片过早落了的绿叶。即将入秋的赤鸦莫不如此:失了玩耍兴致也不再并无恶意地欺负他的小妹,如今的“姐姐”;只愿趋近温暖的地方。再然后,再然后就是不可抗的死生不休....

她一个激灵刹住了无边无际漫天飘的思绪。

她当然管不住本为兄长的赤鸦,“姐姐”不过是个沉甸甸的空头名号。它无法让倔得像头小狮子的赤鸦忘记那枫林中女鬼得来美貌的骇人途径,无法让这小小和室一瞬飘满他着迷的红枫,更无法阻止有凉风漫不经心一样调皮地啸过窗棂,渗入灶火熊熊的屋中。她烫了盅清酒畏缩也似盯它半晌抿一口,如水滋味退去只留昏昏沉沉醉意。

杯酒焚了些微寒意,自明秋意浓。

赤鸦对她不再口口声声说着“碍事”,“麻烦”,像只小兽一样蜷在家中的时间也在日渐变长。皓鹤固执地将这归于“弟弟”稍稍收了顽劣的性子,个中那不愿言说的缘故却是不言自明。我是姐姐!不过是或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呀——她想。就连哥哥都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带我去看那漫山春花粉紫鹅黄,看秋红攀上青翠的古树渐次将它染成深绯模样,终化了纯粹枫红落满屋前回廊。说来这小屋还是赤鸦不知何时斫竹伐木建的,那年他兴致勃勃说着要给二人一个安身的地方。她在旁美其名曰帮忙,实则不添乱就是最好......但他都忘了吧?

除非有一个奇迹。皓鹤缩缩身子离那灶火近了些,迷迷糊糊地想。是了,古老的童话里处处皆是奇迹。有落满金平糖的满枕绮梦,有八重樱瓣繁茂喷薄恍若仙境,有海那畔栽着蓬莱仙树的超凡国度,还有天蓝的浅盘,盘底鹤影憧憧引颈向日,振翅飞向没有死亡的世界......

再开口,她的声音梦幻而朦胧。善良的农家女双手接过鹤的浅盘,空空的盘底光亮如镜。置于其上的食物都神奇地变得异常味美,艰苦生活日渐多了兴味。年老的伴侣驾鹤西去,盘底悄然浮现了第一只鹤。鹤随着家人的离去只只增多,眼看盘子即将挤不下了。老奶奶也走了,化作盘中自在的鹤,小孙女却失手将那浅盘打碎。鹤活了,一只只的活了,它们飞向苍天,飞向红日,飞向一个梦中的国度...

赤鸦显是不习惯听他“姐姐”讲有一搭没一搭讲那飘渺的童话,他起身要走,却惊讶地发现皓鹤眼中已氤氲了迷蒙水雾。“童话罢了,当什么真。”他好笑也似抬手揉乱她头顶软发,皓鹤带了浓重哭腔闷声答非所问:“只不过因为我不是只真正的鹤,你又是只丑乌鸦。”

时间总能把人从藏身之处干脆利落地捉出来,不管他是躲在隐蔽的岩洞还是门窗紧闭的屋中。那就明年再见啦....?我的哥哥啊。皓鹤觉出不对慌忙改了口,是弟弟。这时她倒异样的轻松,反正再次重聚时他也记不得现今发生了什么。要不明年别告诉他有一个妹妹好啦...不然又要看他临别时别扭的样子,倒觉得不自在呢。

....不不不不,想想就好啦。

还有还有,你是赤鸦,赤——鸦,不是什么丑乌鸦。说不说抱歉也无所谓啦,反正你记不得...嘛到这时候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就明年再见吧?

好,明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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