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心是跳动的星星

几年前的我是怎么做出那么多饭的不明白啊现在也是呢
人没死,爬坑に駆ける,可以在企鹅1953335317找到活人✓

【压切婶】有女初长成

自我满足产物,ooc肯定多的。涉及压切婶和微量的药研婶,就是很想搞一搞织田家两台废婶制造机。(喂)
其实这东西一开始还有个题目,叫“我们这一家全栽织田刀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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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记得小姑娘难得安分地穿上麻烦的长裙,只为不耽误这辈子就穿这么一次的婚纱时,风过窸窣响的高高花架上,又你拥我挤地满开着藤花,像是当空的飞瀑一泻而下。

年轻的女孩到底还是不过多久就扯了沉甸甸坠在头上的白纱,随手挽起拖地长裙的样子和往日不拘小节的姑娘并无二样。她被几个爱笑爱闹的家伙多灌了几杯,尚存的一点羞怯被醉意盖去了大半,像极父亲的藤色眼睛里也愈加流光溢彩。父母早先莫要贪杯的嘱托显然被借着兴头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觥筹交错中,和刚刚为她戴上戒指的药研那一声清脆的碰杯尤为响亮。在众人纷纷的掌声中她将清澈的酒液一饮而尽,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双颊上两朵飞红正愈深愈浓。

“药研。”她扬起头唤,直抒胸臆的快意被醉意浸得畅快淋漓。

“药研藤四郎,我爱你。打从好久前我就乐意在你的监督下做我的高数题——解剖青蛙也可以。虽然我到底没学医,以后也见不得能用上向你学会的医理,但我知道保养刀身要拍粉还要上丁字油,手入时我也能在旁边给你端着酒精。我做饭不一定好吃但绝对能吃,你有了新药也请先冲我来。大阪城我们就一天给它探到底,再不就去看半夜两点的厚樫山凌晨四点的溯行军,我三点五十就叫醒你,然后在你耳边说——早安,今天我也爱你啊。”

药研早面不改色地替她挡下不少酒,像是早对女孩天马行空的激情习以为常,兴头上的豪言壮语也见怪不怪了,不知是谁打头又带起迭起的欢呼与掌声直灌进审神者的耳朵里。听得久了竟意外地有些单调,她身边煤烟色发的付丧神低下头轻轻按着皱起的眉头:“到底还是老样子。做了新娘也一点儿没变——是该说不愧是她吗。”

“谁知道呢。总之还是让人省不下心就对了。”审神者心不在焉地应着,明明是斥责的话语却在她有些艰难地仰着脖子,试着用让百感交集的泪水倒灌的方式绷住母亲该有的欣慰笑意这滑稽动作而少了大半说服力。长谷部也注意到了这两汪不听话的泪花,顾及着她许久才认真化上一回的面妆,他伸手的动作有些迟疑。反倒是审神者先没了耐心,她低了头拿手背飞快地一抹眼睛,也不知是不是揉进不知名的妆品刺激了眼睛,越抹越流得多的泪水反倒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

日子也就那么一天天过去,本丸和从前的朝朝暮暮并没有什么鲜明的分别,除开有时回来住上几天的姑娘在无名指上多了个细细的金环,璨金的颜色就像那振吉光短刀珍重地佩上的崭新御守。她话不见少,讲起自己的本丸时总不自觉地神采飞扬,俨然一副年轻有为的审神者模样。临走时最初的依依惜别在她隔三差五地到访下逐渐省去了,女孩道完别拎上包走得利索,手里捧一沓刚刚才前来讨教的公文,像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样稀松平常。房里的审神者目送着她走远,重新专注于手上的活计时总忍不住轻声嘟哝着:“和小时候来问作业一模一样嘛。”

长谷部就忍不住腹诽了——什么啊。她小时候哪能想起来学习?更多时候明明是攥着小花小草小虫子,献宝一样往我们手里塞啊。

女孩儿打小就是爱玩的性子。早在摇篮里头她就爱伸了手去拉去拽俯下身的妈妈鬓边两缕垂发,爸爸不安分的翘发当然也逃不掉。再长大了些就算路都走得摇晃,伸直了手还够不着屋外满架低低垂着的藤花,与她想要快快地跑起来自然没什么关联。她一度喜欢蒙着块于她而言显然沉了些的白被单,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比全天下的幽灵都要可怕。和粟田口家的孩子玩够了她换了目标,猫着腰缩在墙角等着吓唬那只绝对会捧场的白鹤,从不会迟到的“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次次都让她心满意足。

一来二去绕进书房,她踮起脚尖拖着早不再雪白的被单,卯足了劲儿准备让最厉害的爸爸也见识见识自己的可怕。饶是长谷部工作起来移山填海般的专注都吓没吓倒她。小姑娘哗啦一下拉开两扇纸门,蒙在脑袋上的白布将爸爸妈妈讶异的眼神也全给挡下,被单下精神抖擞的声音准准地喊出了让长谷部提高十二分警惕去提防的台词,纵然奶声奶气的声音甜软也让人背后一凉:

“人生需要惊吓!”

于是小幽灵喜闻乐见地迎来顿不轻不重的训斥。长谷部责她就不与鹤丸学一点儿好,审神者一见情势乐得噤了声去隔岸观火。被呼啦啦的飘的被单吹乱的公文横七竖八散了满桌,像是在替她对闹腾的小幽灵进行不言自明的谴责。不可一世的可怕幽灵在织田家的魔王刀面前终是可怜巴巴的低了头,大获全胜的魔王利落地收拾了书桌,不忘把给她折腾了好一阵子的白被单给缴了去,一副唬得幽灵都要退远些的严厉样子。

——看呀。悄悄退到了墙根的小姑娘把埋得低低的脑袋抬起一点儿,正看见爸爸把她兴风作浪的白被单递给身边的妈妈。他顺手将她颊边那自己更小些时总玩不厌的乱发给她理到了耳后,轻轻柔柔没有半点儿方才魔王的模样。妈妈的眼睛怎的这样就弯起来了呢,笑得竟像个小姑娘一样。

许是觉出了些被唤作“区别对待”的东西,小小的女孩子咬紧了牙仰高了脑袋,鼓起的腮帮子上缀了点儿委屈的小泪花。一双小拳头攥紧放开又紧紧团起来,显是犹豫了许久才让酝酿已久的愿心冲口而出:

“这,这样...以后我也、也要嫁给爸爸!”

审神者好不容易又拾起的严肃表情一下就又崩了半边。风过屋中将这话吹得远了,逗笑屋外一架窸窸窣窣的繁密藤花。长谷部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屈了手指轻轻敲上她脑门儿训她乱说。审神者斜了眼睛瞟他眼角骗不了人的笑纹,心知肚明地转了头去。

再后来小姑娘成了背着大书包的小学生,藏起难看成绩单的初中生,闹别扭的高中生,宛如抽芽的树苗长得飞快,而今她就连幸福的白纱裙都已经穿过。审神者知道吉光的名号绝非浪得,何况药研的身上还背负着忠君护主的响亮名号,足以让任何母亲安心地把长硬了翅膀的姑娘交托到他的手上——虽然总还是惦着想让她多多地回来,甚或觉得隔壁的小房间里依旧有个小孩儿握着笔杆写她的作业,哪怕那屋子踏足的人愈发少了。

到底应了长谷部的话,日子久了女孩儿再前来时果不其然鲜少带上文件做出那副认真样子,离开时却要带走朵开得正盛的藤花。审神者远远地看见她轻轻松松地伸手撷了高枝上的花串,竟连踮一踮脚都用不上了,一时还没来由地有心情笑长谷部怕是没少吃药研的飞醋,引得没转过来弯的付丧神有些疑惑地抬起眼睛。

“没事。”审神者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笑了。

“我只是在想啊,我现在差不多快活了个半百,这孩子再过二三十年也就这个年纪。你说以后要是她们家孩子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她会不会也和我这样,又哭又笑地没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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