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心是跳动的星星

几年前的我是怎么做出那么多饭的不明白啊现在也是呢
人没死,爬坑に駆ける,可以在企鹅1953335317找到活人✓

人生七十(上)

↑别名:当你六十年后想起回坑
算是全员向,cp有微量的歌仙婶,tag全是诈骗。
一如既往的沙雕ooc就对了。

——

【1】

  “主君,总有一天弟弟们会被您宠坏的。”

 “还别说,我自家那娃子已经被宠得不像样了,都敢蹬鼻子上脸管起我来了,说什么要小心身子别瞎折腾,连我回趟本丸都想着插一脚,她可没你弟弟们那么让人省心。诶包丁你过来呀,这个糖是我闺女出门玩儿带回来的,你给婶婶尝尝,那味儿和你吃惯了的有啥不一样,都别想都别抢...哦对,对粟田口家的孩子没必要担心这个来着...”

  一期一振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现世退休后数不清多少年,审神者的空余时间多得大把大把。有一天她想起重操旧业指点江山保护历史,当机立断就吭哧吭哧蚂蚁搬家一样把那早落满了灰的传送装置拖出库房搬回自己屋里。本就算不上整洁的房中多出个笨重的大家伙呆呆地杵着,占去了原先不少可以落脚的地方,孩子一回家审神者就被一顿数落。家人固执地相信经常动用这么个古怪玩意儿要伤身体,审神者秉着实践出真知的原则屡教不改,在时空里头来来回回了也不知多少次,倒也没出过什么状况。赶上孩子在家她回去一趟还得像当年躲着家长,进屋后关窗锁门不忘拿棉被把门缝儿堵上,不让他们瞧见传送装置晃得人眼花的金光。她拎上装了现世零食糖果新奇物什的背包一脚跨进齿轮咯咯转的机器,心虚地望一眼自己关死的门自嘲:怎么一把年纪了却像个偷偷摸摸干坏事的孩子一样呢。

  散步喝茶逗孩子玩儿,没有出战的任务时本丸的生活适合所有享受生活的人。美好的一天向来是从睁开眼睛,在蒙蒙亮的天色中对着天花板发一小会儿呆,思考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再睡个日上三竿懒洋洋起床开始的。不过睡不着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审神者松松挽起头发再整理整理衣裳,提溜上屋里起得还要早,叽叽喳喳闹的白文鸟就踏着一早清爽的晨光溜达一圈儿,整个本丸都是一副将醒未醒的慵懒模样。

  兜兜转转一阵子就陆续有人起了床。遇见晨练的山伏,蜻蛉切,同田贯他们就道声早安;碰见起得早的小短刀就看看监护人在不在他们周围,逮个空子在他们的小手心里塞点儿五颜六色的零嘴。要是遇见赶早起床收衣服,或纯粹为了感受所谓清爽的晨光起了个早的歌仙就该大大方方迎上去,在他面前把鸟笼给举高,里头豆丁大小鸟蹦跶得欢快:“歌仙你看啊,我也终于风雅起来了对吧?”

  自家主君是个什么德行,歌仙清楚得很。歌仙兼定是谁,爱风雅的文系名刀,初始五刀之一,这个本丸的近侍,在这儿资历就数他老。审神者刚上任时不过豆蔻之年,走马上任第一天就突发奇想,缠着刀匠教她锻造一振日本刀,要说当时险些掀了半边屋顶都不奇怪。歌仙也随她上过战场,她将振本用作号令的装饰刀毫无章法地舞得虎虎生威,战意高涨得像是要把本属于刀剑男士们的誉都给抢去。因此现在这句风雅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审神者不是曾经那个摸摸头就能打发过去的小姑娘了,她在歌仙面前举着那啾啾叫的小鸟儿,满脸写的都是骄傲。歌仙探了个手指在笼子边上逗弄一下那只比主人还闹腾的小鸟:“风雅绝非是一朝一夕所形成的,正如刀剑的锻造般追求的并不在速度。所谓的风雅直到我们都还走在路上呢。所以现在...呃,主君,请不要再只穿着睡衣在院子里走动了。”

  天光大亮时大家基本上就都出了部屋,高高低低的说话声和噼啪的脚步声又响得此起彼伏。不知是谁家的孩子风一样奔过廊下,踩得木质的地板吱嘎嘎,吱嘎嘎,像是本丸也总算睡足了觉,吱嘎吱嘎地伸着懒腰。几位有了千把岁年纪的老人家在廊下坐下了,小狐丸把茶和点心端来,托盘里还搁了把做工精致的木梳。一位不到一百岁的老人家在他俩中间,大大咧咧也坐下了。

  审神者和他们一起动作整齐地端起茶杯凑近嘴边,岁月的积淀让她终于学会了把不带甜味的茶水慢慢悠悠,以品味的方式喝下。三日月夸着莺丸的茶叶好,好在哪而她却依旧只能听个左耳进,右耳出。她歪过头去眯缝起不如当初清明的眼睛往三日月那儿瞧,他眼里那两弯新月仍然像是在澄澈的湖中荡荡悠悠。看着看着她却笑开了,她说:“哈哈哈,现在我也能算是个老奶奶啦。”

  “然后呢?”小狐丸好奇地这么问着。

  “然后?当然就是我的辈分高起来喽。想当初我成天管三日月喊爷爷,现在还这么一口一个爷爷爷爷地叫着,你们看着也不奇怪?”审神者又捧起茶杯咕咚一口,茶水一下少去大半,恍然间她好像还是那个不通茶味只知牛饮的丫头。刀剑男士们早在几十年前见惯的笑又挂上她眉心眼角,是心中小算盘打得妥当,成竹在胸的笑容。她郑重其事地向三日月转过头去,全新的敬称给喊得字正腔圆:“三日月大哥。”

  三日月端茶的手微微一顿,小狐险些把来不及咽下的茶水给喷得老远。路过的小乌丸说小问题都别慌,谅你是五十,七十,三百五还是一千出头都是为父的好孩子,来,过来,头给为父摸摸。

  【2】

  审神者一趟一趟往本丸搬着东西,大有一副准备长期定居的架势。“反正我们家闺女什么时候回家都说不准,我倒不如往这儿住,现世那地方我待腻歪喽。”她这么解释并乐在其中,今天从现世带回来几个布偶,对着出门迎接的小短刀们大讲特讲它们究竟陪了自己多久;明天又颤颤巍巍抱来箱书,一进本丸大门就一甩手把箱子丢给歌仙扛着。歌仙低头一看,箱子里头好些书封皮都已经泛了黄,上面印花的小猫小狗小狐狸却还清晰,一个赛一个的活泼可爱。猜测了一下主公的阅读能力后歌仙只觉得额头上有根青筋跳了跳,抄着手悠哉悠哉跟在他身边的审神者抬头翻个白眼:

  “想什么呢。这些都是我的稿子,金贵着呢。啊...虽然相当一部分都有年头了。这玩意我叫它黑历史,应该也属于你们的保护范畴吧。”

  “是主公大人写的书吗!”拐个弯猝不及防蹦出来个小今剑,眼睛闪闪发亮的。

  当晚审神者就被连推带拉折腾进了大广间,一推开门只见黑漆漆一片。屋里唯一的光源是笑面青江手里那白蜡烛,火光摇摇映得墙上人影也鬼影般摇晃。审神者被唬得一愣,今剑连蹦带跳地就迎上来了:“主公大人,来呀!给我们讲故事吧!”

  “我还寻思着你们弄啥呢,早说明白了多容易。”审神者直接笑出声来,顺手一下拧亮广间的电灯,偌大个房间一下亮堂起来——那一刻她好像听见五虎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任由孩子们兴奋地围成个圈儿把自己围在中间,左手搂前田右手抱平野怀里还要窝个信浓,一派尽享天伦之乐的模样。曾经写过的故事又被掸去厚厚的积尘见了光,审神者笑得老祖母般慈祥:

  “那时候啊,我总做梦,梦着我把歌仙给办了。”

  “结果您反倒被歌仙给办了对吧——我是说,歌仙肯定好好地教训了您一顿。”笑面青江忙不迭地接上话头。

  “越解释越糟糕了我说吧,青江。”审神者把门拉开条小缝儿向外望望再嗅嗅,没见到一期一振的影子也闻不见味道。她就把门又一关坐回屋中一本正经清清嗓子,还没开讲就听见五虎退带着哭腔轻轻怯怯地问着:“主,主公大人,那个...办,办了是什么意思呀?”

  “咳...算了我觉得你们一期哥在往这儿走。我们换个故事,桃园结义三打白骨精武松打...啊不对最后仨字儿就当我没说。你们想听啥。”

  【3】

  审神者的大作一本一本摞起来几乎等身,给孩子们讲上一千零一夜都绰绰有余,不过内容与质量就见仁见智了。过不了多久小家伙们见了歌仙,那一声“歌仙先生”都喊得比以往尊敬了不少,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对他能够制伏上房揭瓦的审神者那份力量又多了分理解与敬佩。不再上房揭瓦的审神者拉着歌仙整理自己陈芝麻烂谷子样的手稿,莺丸经过时都情不自禁感叹一声:快和大包平观察日记一样多了哟。

  回忆是只慵懒的家猫,大模大样黏在你的膝头打着呼噜,你甩不脱却又拿它无可奈何,这个比喻出自审神者高中那会儿妙笔生花的同桌。审神者当初和歌仙说起过她,脸上满是望尘莫及的佩服神色。如今这只家猫跑进本丸却撒起野来,不知它先前漫山遍野疯玩了多久,终于想起回家时还啪嗒啪嗒地,在干干净净的走廊上印上一串脏兮兮的小梅花。

  审神者搬回本丸的老物件不少,从这些年的日记,手稿再到抱枕旧书旧手机,当初各样见不得父母的东西多得要成箱装。名叫回忆的东西就依附在它们身上,审神者随便对着个什么都能侃上大半天,接着这就会成为小家伙们的睡前故事。她的手稿整理起来是项大工程,劳力更劳心。审神者也明白这个,每每当整理工作告一段落时都要好好犒劳前来帮忙的孩子,比如从已经整整齐齐塞进书柜的本子里抽上一个,给他读上个故事当作奖励,有时还要先把歌仙给支开。

  主君的水平和脾性歌仙一清二楚,他犯不着去打听她究竟都写了些什么——不让自己听见的绝对和自己有关。审神者心里也明镜似的。一个故事讲完她送走屋里的孩子,推开书房门后过不了多久歌仙就会迎上前来。审神者合上手里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摘下架在鼻梁上沉沉的眼镜,满脸是毫不掩饰的痛心疾首壮志未酬:“这么好的歌仙,我写不出来呀。不止是当初,现在也是...还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哇。”

  旧手机里的电子稿倒是由审神者全权处理。她插上胶皮都快脱落的数据线,把自己这些年来的旧手机们整齐排好挨个打开,没人知道她这几块一闪一闪发着光的屏幕里都藏着些什么。直到有一回她偶然忘了把门关紧,歌仙也偶然路过门口,看见她全神贯注刷刷划拉着手机,拔了颗虎牙的嘴呼哧呼哧笑得漏风。他就趁着偶然路过偶然悄悄地瞥上一眼,屏幕上画出个男人将手指放进嘴里嘬着,旁边一行醒目配字让人过目不忘:这歌仙兼定的味道竟然该死的甜美。

  这些东西还是别给他们看见的好。审神者把图片再翻过一张去,瞅着手拿工兵铲头戴安全帽身边停辆挖掘机的一期一振乐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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